前几日看到一师兄在微信中写道:“法大,我回来了一下。没有跟你说话,就是在法治小广场旁的长椅上坐了坐。看到你挺好的,我就很安心。”
看得心里好像要溢出什么东西。
对一座生活了五年的城市的思念倒是从来没有很浓烈过,这大抵是因为城市的概念比较抽象,让我觉得像这种纤细的感情触角是无法附着其上的。可是如果具体到某些人某些事,比如留在那座城市里工作和继续学习的我的室友,比如一起爬端升四楼上专业课爬了四年的我的德语班同学,比如一食堂二楼奶茶大叔做的各种奶茶,比如学校西门那条街上又便宜又好吃的川味饭庄,具体到他们,一种带着酸酸味道、还有些许焦灼的想念就会从心里四散出来。这时就会特别想找人说说话儿,说说我的学院,我的学校。说说我曾在那里犯的傻,在那里捣的乐,说说我曾经的梦想,和曾经的骄傲。
可话到嘴边,往往得再吞回去。因为可以理解你的人,可以跟你一起回忆的人,可以跟你一起说说那些曾经的人,或留在北京,或回了各自的家乡。
郑州东区有一座红星美凯龙,从旁边的立交桥上看它,同坐345回昌平时看到的是一个模样儿。我特别爱从那里经过。不看那儿的霓虹,忍受那儿的堵车,就坐在车上,看着窗外那座慢慢往身后移动的建筑,恍然间,好像自己还是那个头脑简单四肢也不发达的女大学生,还是坐在从市里往昌平赶的345上,急着回学校吃食堂,洗热水澡,躺在宿舍安安稳稳的睡觉。
这就是众多法大学子中最平常的一个在平日里对母校和学院的微小念想。
现在,已经不太记得当初第一眼看到小小的校园时心里的感觉,但对开学典礼上学生处处长老师调侃外国语院学生搬凳子坐在礼堂过道说的那句“在夹缝中求生存”印象深刻,对第一次去图书馆后面小路上买书时卖书师姐惊问“咦,我们学校还有外国语学院吗”也记得鲜明。转眼这几年过去,当时的调笑与尴尬现在想来都是满满的温情。就好像,中午看看今日说法,知道马皑教授、曲新久教授又去做客了;闲暇瞅瞅师弟师妹的动态,看到他们如我们当时一样很努力地在复习期末考、备战司考;时不时看看法大BBS,上边依然有对选课、占座的吐槽,就知道,不论我们去了哪里,学院都和我们一起在成长,学校都一直在那里。这样,就很安心。
于是,现在我知道,看到那些话时,心里溢出的东西叫做眷恋,叫做 “世人谓我恋长安,其实只恋长安某”。
叫做归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