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总书记4月份在兰考调研时说起,领导干部一定要在诱惑面前时刻保持警惕,要慎独慎微慎初,做到防微杜渐。此话自是语重心长,盖因十八大前后中央反腐大旗高举,打了一批老虎,拍了无数苍蝇。细想来,老虎苍蝇被打被拍,皆有没能做到慎独慎微慎初的因素。习总书记所说慎独慎微慎初,乃是圣人先贤在加强道德自律、提升道德修为上总结出的“五慎”之三,另外“两慎”,一是慎染,二是慎终。独处时慎独,小事上慎微,首次时慎初,交友时慎染,离开时慎终,此“五慎”,理当成为法官加强职业道德自律的原则指引。
独处时慎独。刘少奇在《论共产党员的修养》一文中解读,一个人“即使在他个人独立工作、无人监督、有做各种坏事的可能的时候,他能够‘慎独’,不做任何坏事”。对于法官而言,这本身也是法官职业道德规范的基本要求。法官职业的特点给法官提出了更高的职业道德要求,而社会转型期发生的许多问题对法官恪守职业道德带来了严峻挑战。一方面,市场经济的负面影响和转型期新旧道德标准转换导致的“道德空白”,增加了人们道德选择的难度,产生了道德困惑;另一方面,信息技术日益进步也使得传统的道德规范体系在网络信息世界里常常失灵。法官的职业特性和职业情怀从根本上对法官提出了这样一个要求:法官势必要以自己的至上的职业权威、高尚的道德素养和近乎完美的人格魅力成为道德失范、价值困惑时代的引领和垂范,为社会道德秩序的维护和公正价值的保障发挥自己不可替代的作用。这就更需要法官发扬慎独精神,追求慎独境界,严守职业道德底线,始终保持清醒的道德认知,在变动的、有些浮躁的社会环境中保持高尚的道德情操,成为整个社会的道德引领。
小事上慎微。“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不矜细行,终累大德”,是古人从历史经验中总结出的教训。“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绳锯木断,水滴石穿”,只有防微杜渐,才能不断升华自己的道德境界。 慎微,是防止贪欲萌生、斩断邪念必须坚持的信念与操守。如果在小事小节上“失守”,也就很难在大事大节上严防死守,这是被无数事实证明了的一条规律。陆续被打被拍的老虎苍蝇们也以自身的现身说法为之做了极好的注脚。目前的转型时期,社会中各种矛盾凸显,法院案件压力日益增大,法官在处理繁杂的案件过程中难免也会直面更多形形色色的诱惑,此时法官务必要做到“谨小慎微”,以自己的职业操守和高尚的道德情操来抗拒这些诱惑。一名法官不能“慎微”,若觉得抽当事人一支烟不是什么大事,就难保不会收一包烟、吃一顿饭、收一笔钱……其结果势必会损害法官的中立性,使司法丧失公信力,动摇法律的权威性,害莫大焉!所以,法官更要做到于小处慎微,心中常怀廉洁之思,时时自省自警,不致于在诱惑面前迷失自己。
首次时慎初。慎初,就是自觉地“不越雷池一步”,不存侥幸之心,将道德不容和法律所禁当作不可触碰的“高压线”。所谓“君子慎始,差若豪氂,缪以千里”,法官“慎初”,就是要时刻牢记本心,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自己当初被授予法官资格时面对庄严的国徽所做的宣誓。人生路漫漫,司法之路更是道阻且远,一个法官需要常常“慎始”,想想当初的誓词,不忘自己为何当法官,当了法官又是为何,不忘自己的本心,在自己繁重的业务处理中是否有背离本心之处,防错纠偏。践行慎初,最重要就是要有顽强的自制力,行所当行、止所当止。不能慎初,一念之差,日积月累,就会从量变到质变,一失足成千古恨。心理学上有个概念叫“门槛效应”,说是如果一个人能一只脚跨进门槛,那么整个身子再进来也就不难了。一个法官面对形形色色的诱惑,要想不做悔不当初的事情,就必须把“何必当初”改为“何不慎初”!因此法官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自重、自省、自警、自励,都必须保持坚定的立场和清醒的头脑,时时不忘本心,不断加强自身修养,提高思想境界和辨别是非的能力,提升自身防腐拒变的能力,筑起慎初慎始的坚固防线。
交友时慎染。 法官必须要有慎独的情操,但法官并不可能时时处处都能独处,法官也是人,而且法官的职业特点决定了他要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真善美假恶丑,各种各样的人和事都会有,作为法官,日常处理的每一个案件都是社会多面性的综合反映,其所面临的可能假恶丑的一面还会更多些,这样一来,法官就有“被染”的可能,受到不良影响。虽说环境的影响虽然不具有绝对的意义,但“慎染”却揭示了环境对人的影响,强调了环境对人的感染作用,“故染不可不慎也”。人对环境有主动选择的能力,有被“染”的可能,也可以主动地防止被“染”。 此时要求法官“慎染”,就是提醒其自身勿要受到社会负能量的影响,近朱不赤,近墨亦不黑,保持自己中立地位,不偏不倚,严守司法公信和司法良知这颗“本心”。在个人道德修为上,法官务必见贤思齐,见不贤而内自省,主动接受良好环境的影响,涵养正气。同时,法官的职业特点决定了其接触的社会假恶丑现象要更多一些,这就对法官“慎染”提出了更高层次的要求,法官不但要慎被染,还要以自己的洁好之身“染人”,为世人做出垂范。
离开时慎终。许多人能慎初,却不一定善终。功败垂成、晚节不保的例子古今比比皆是。今时被查的老虎苍蝇们,大多有着闪亮的开始,但最后却在最闪耀处——有些甚至在退休之后——以罪人身份谢幕,其虽可恨,却也不免令人惋惜。“慎终如始,则无败事”,慎终至关重要,做到却有难度。古语“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毛泽东对此的解读通俗易懂:一个人做点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司法审判工作对于法官来说,是一条漫长的需要从一而终坚守本心的道路,不容法官哪怕在一起小之又小的案件上背离自己的司法良知,舍弃司法公信。而要做到“慎终如始”,一个法官当持之以恒、居安思危、居功不骄。持恒乃久,不欲半途而废,方得始终如一,才能做到每一起案件的办理都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居安易懈,懈则不恒,安不忘危,防患未然,警钟长鸣,慎终才知慎所当慎;居功易骄,骄则不慎,不慎难守,晚节顿失,多少人在这一点上吃了教训,法官们感触最深。因此,法官欲得善终,离开审判岗位时能够问心无愧的说一句:“我对得起胸前的这枚法徽,对得起那高悬的国徽”,务必要做到居功不骄、戒满守谦。其实法官必须“慎终”在制度上也有体现,错案追究制和中央司改动议中所提到的延长法官退休年龄,都是要求法官“慎终如始、始终如一”的制度设计。故于德于法,法官均当持之以恒,在自身修养和道德践履上努力做到“慎终”。
以上“五慎”,实乃老生常谈。我作为法官队伍里的一名后辈,于此再谈,或无甚新意,惟将其作为自己成为这一队伍的一员后的自省自勉之作吧。